【短篇】My Jealous Heart//by樱花之狼
My jealous heart
summary:
【Ray养了一条小狗，但Zack对此很不愉快。】
『』
“Jesus，你在干什么啊？”Zack的目光扫视整个卫生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轻声说着。盥洗台上满是白色的动物毛发，地面上放了各种护理品，有些还崭新未拆。浴室的帘子半拉着，露出穿着浅粉色浴衣的Ray的后背。Zack一拉帘子，只见她手中有个白绒绒的小东西，沾满着青色的泡沫和灰色的水渍。不是玩具。也不是她很久之前喜欢缝缝补补的玩意儿，谢天谢地。但却个活的东西。
那家伙抬起脑袋，耳朵在两侧像兔子一样机敏地蹦跶了一下，像是要从水盆里扑出来。
“汪！”
Zack选择收回那句谢天谢地。
他一向讨厌狗，就像狼与这个种族势不两立一样。他老早就知道狗绝不会成为他的朋友。它们在街上一看到他就会冲他汪汪乱吠，可能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可怕，缠着绷带什么的，也可能是他的气味让它们恶心。有时候他真的很反感。难道这是他的错吗？它们自己的味道比他难闻多了，除了某些家犬洗澡的次数之频繁令他难以望其项背，但他也每天勤换绷带，清洁自己，为了和Ray一起出去的时候保持良好的形象。他也知道包着绷带的脸出现在公共场所，人家要么以为你是漫威英雄，要么以为你是恐怖分子。认为是在cosplay已经是非常温和的想法了。因此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意，或者保持友好对他来说是适应社会生活的头等要务。他为此可努力了好久。但是那些狗仍然固执地相信它们的本能，相信他的内心仍然潜藏着威胁它们生命的欲望。是啊，他可从不否认，毕竟如果这是一个可以杀戮来解决一切问题的世界，对他来说倒省事了。但Zack知道生活在一个睦邻友好的小社区里，最保险的办法是和Ray一起乖乖当个人畜无害的『合法公民』——那是亚伯拉罕 格雷千辛万苦为他们争取到的头衔。
所以他有理由嫌弃那些希望揭穿他老底的狗，不是吗？
“所以你又给自己找了个新宠伴儿，嗯？”Zack咕哝道，他和狗的目光相遇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烧焦毛发的味道。
“对不起，之前没告诉你一声。”Ray抬起头望了望一脸怀疑地俯视她的Zack，“不过这是安德鲁夫人送给我的——他们家的母狗之前生了一窝小狗，这只才两个月大——作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礼物。”
安德鲁夫人开一家杂货店，Ray经常到那里去买生活用品，因此跟她渐渐混熟了。Zack没怎么见过她，却从Ray的描述里脑补出她心宽体胖的样子，但现在她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养着三头犬的老妖精。
“圣诞节还早着呢。”他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那也挺好的呀，毕竟有了他……”那狗冲她尖叫了一声打断她，把水泼到她的身上，“我们也不会一回家就闲着没事干。”狗殷切地叫着。
“‘他’？”
“我没说？……他是公的。毛很漂亮，比你的绷带还要白。”Ray嬉闹般地用力抓了抓那家伙的脑袋。
这句话听起来是个玩笑。
“Ray，你知道我对这种多毛的动物没什么好感。”她难道忘了他是怎么在她面前把活生生的小鸟切成两半的吗？
“那是因为你没有和它们亲密相处过。”
Ray抬起头，察觉到什么似的，盯着Zack的脸。Zack不自然地把手插进口袋里，把弄着钥匙。他的耳根子烫了起来。
她猜到了他的心思吗？他一点都不想养小狗。但是她很喜欢。如果她知道他想要把小狗送回去，一定会难过的。而且他强迫性的语气又是什么意思呢？莫非他想效仿她的父母吗？
“Zack……”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直视她的Zack硬着头皮听她说下一句。
“难道你……怕狗？”
Zack感觉自己钥匙的尖端把口袋戳出了一个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搔搔脑袋。
“我明白啦，你想养就养吧。”
——毕竟这是她的愿望啊。
『』
第二天下午Zack做完兼职，回到他们住的公寓里，一开门，那狗就用一串狗吠来“迎接”他。他特意保持一段距离，免得Zack一生气就忍不住拿手中的摩托头盔砸他的脑壳。Zack怒视着他，像狼一样喉咙里滚动着沉闷的咆哮。
Ray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蹲在那狗面前拍着他的后背哄他。
“Violin，嘘嘘，Zack是自己人。”
被叫作“小提琴”的狗一开始还没有服从命令，在Ray不知为何十分娴熟的拍打下渐渐消停下来，只是眼里对Zack还有警戒和怀疑。
Zack看着Ray松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身边。
“今天如何？”
Ray瞪大眼睛，因为Zack俯身吻了她。
除了目光窥见Ray的红晕，他还特意瞟了一眼那狗。那小畜生正四肢硬挺着，舌头半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放开的时候他掩饰不住自己得意的微笑：“比尔那老头今天大发慈悲，提前发了工资。所以我买了狗粮，但这家伙好像不知感激。”
尽管还红着脸，Ray也禁不住扑哧笑了。“我想只要你亲自喂他，他会的。他是个十足的吃货。只愿意对喂给他食物的人俯首称臣。”
“那你可要长个心眼，想卖狗肉的坏家伙们多得去哩。好了，”他拍拍Ray的肩膀，“你去准备晚饭吧，我来会会这家伙。”
然而Violin被证明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他是条好狗，被妈妈教育会区分好人和坏人，像Zack这样身上还散发着挥之不去的原始野性的男人在他眼里就是坏人的代名词。即使他把狗粮倒进Violin的食物盆子，而且还拍打了他的脑袋（尽管动作粗暴没有任何爱怜之意）。对于Zack这种会被爱狗人士强烈谴责并拒绝与之来往的人来说，他也只是为了Ray而履行自己的义务。在他眼里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比如Violin，他会在早晨的时候从Ray手中顺走一块肥大的牛排，而那本来是给Zack准备的。——傲慢。晚餐的时候，他会装出一副气派的绅士模样毕恭毕敬地坐在一张多余的高脚凳上等候Ray的上餐，等到两个人开始坐定时，他却又偷偷地溜到客厅里去了。——虚伪。
他还喜欢和Zack抢占厕所，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不能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和平相处。最后总有一个会被赶出去，而那个人总是Zack，因为看在Ray的面子上他不想把小狗扔进坐便器里去吃粪。——敌意。
他最大的快乐就是Ray织毛衣的时候像小猫一样玩弄她的线球，每次都不听劝，Ray只好让边看电视边吃薯片的Zack拿着线球。——顽劣。
一天晚上他们在床上的时候，Ray把他放到他们两个中间。
“What the hell are you doing？”
“地板太冷了。我想他会感冒。”
Violin故作深沉地点点头。
“不是有地毯吗？”
“那也不够暖和。安德鲁夫人说小狗需要睡在床上，免得着凉……不行吗？”说着，Ray的眼里居然浮现出了最让他受不了的祈求神色——【拜托了听我的话】的类型——眼里掺杂着玻璃碎片似的。Zack不忍心瞪Ray，于是怒视着那狗几秒钟，对方不安而胆怯地挪动爪子。——娇气。
他颤抖着吐出鼻息。
“kay。但是他为什么要睡我们两个中间？”
“如果Zack不喜欢，就让他睡我的右边。”她快速说着，要把狗移动位置，Zack息事宁人地举起手。“好啦好啦他爱睡哪儿睡哪儿吧。睡你那边的话明天早上你怕不是得到一只折断脖子或者残疾的小狗，肉裂了能缝，骨头断了怎么缝也缝不好的。”
Ray微笑了。“Zack,谢谢你。”说着她安心地给小狗盖上被子，去拿柜子上的历史书。
Zack敲了敲她的脑袋。“好啦书呆子，早点睡，别看书了。”
“但明天要考试……”
“考试见鬼去吧，睡了。”说着他pia唧按下了电灯开关。
说实话，即使在Ray对他微笑之后，他心情还是有点不太好。
因为他不确定那个笑容是不是为了他。
『』
之后Violin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但仍然没有达到Ray满意的程度。Zack并不想要Violin的点头哈腰，他只是想让Ray多关注他……
噢但他不能对Ray说出这话。绝对不能。他甚至不能让脑子里整天转悠这个念头，这让他看起来不务正业，三心二意。他已经决定要当个大度的人，Zack他看起来大大咧咧，可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坚持到底。
所以即使Ray为小狗忙里忙外，他也尽量忍气吞声，从旁协助，直到有一天……
“Zack,我有个请求。”
“哈？别是那句‘杀了我’。”
结果是比那句更让人想吐的话：“请帮我去遛狗。”
……半分钟以后Zack一边拿毛巾擦嘴一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回以担忧的Ray一个白眼。
“Violin已经三天没出去了，而我最近为了帮忙策划学校的活动，需要撰写文稿……”
策划学校的活动倒是个好消息，这说明Ray开始学会主动了。但对Zack来说就不好了，别说突然减少的对话次数，就是这种猝不及防的请求让他受不了。
“我不行的。”他坚决说道，“那家伙不受我控制，他在没弄断皮带之前会先把自己勒死的。”
“不会的。”
“他不出去又不会翘辫子。”
“他会闷死的。”
“他根本不需要我。”
“可我需要你啊。”
“Ray！”他提高音量。Ray缩起脑袋。“我也有一个请求，把这畜生送回他的老家去。”
Zack生气地走回卧室的时候，Violin上前来蹭Ray的膝盖，Ray蹲下，难过地拍了拍他。Zack把钥匙扔在床头柜上,赌气地翘起大腿坐在床上。
……我需要你。
他的脑子里嗡嗡地想着这句话。天呐，她怎么能对他说这样的话，好像他没有一直以来都陪伴她左右似的，好像他没有为他们两个的生活费到处打工奔波似的，好像他没有为他们藏起掠食者的本性换上和平主义的皮囊似的，好像她一直都是独自操持家务，与邻居周旋解决纷争，为Zack说好话，帮Zack买衣服，给他收拾喝了一半就扔在桌上的饮料罐子……
他的思考渐渐慢下来了。
……好像她没有不厌其烦地帮他把脱下的袜子悄悄地洗掉，好像她没有在他被某家店铺赶出去，仅仅是因为他的绷带吓坏了店主的客人的时候安慰他，帮他克制怒气和委屈，她总是无条件地支持他，为他默默付出。而她请求他仅仅是出去遛狗的时候，他拒绝了。
上帝在上，她是多么喜欢小狗啊。他记得在大楼的时候他听闻过她曾经三番五次地向她那吃屎的父母请求收养小狗，然而没人听她的哀求。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他们，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不喜欢的就是不好的”。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一骨碌爬起来，抄起钥匙串，蹬蹬蹬地跑出卧室，Ray正在穿鞋子，手里拿着遛狗绳，她正要和Violin出门。看见Zack急匆匆地走来，Ray连忙说:“我是去安德鲁夫人那里把小狗还掉的。”
“不，别那么做！”Zack从一脸惊愕的Ray手里夺过狗绳，“我是说，为了让你策划活动时有个好心情，就延迟这件事好了。现在你给我去做你想做的事！”
他双脚迅速滑进皮靴。Ray先是愕然望着他，随后又给予了一个粲然的笑容。看清楚这个笑的意义是单单感谢他，他高大的身子一阵摇晃，老天啊，她很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有多大的魔法。他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他犯下的错误是可以弥补的。
遛狗的过程比他想象得要轻松。Violin保持着非常均匀的步伐在绳子所能拉直的最大限度内行走。他有时停下来嗅嗅草坪，鼻尖碰碰上面的瓢虫，刨土或在上面撒尿。Zack像个好人似的颇有耐心地叉腰等着他。公园里的小径四通八达，有一群喝酒的男人，有睡在公共坐凳上的乞讨者，有在林子里听风私语的老头子，有舔着冰淇淋，对Zack的绷带好奇和害怕的小孩子。Zack习惯了他们看他时奇异的眼神，好像他是上世纪恐怖电影走出来的疯狂杀人犯（他的确是）。偶尔他会打个招呼，仅仅是一句简单的“Hi”，就会引起对方的尖叫。小孩子的反应有时跟小狗差不了多少。他也会遇到熟悉的人。他们通常是友好而礼貌地跟他问好，多亏了Ray已经把他改邪归正的好事儿讲给所有愿意听的人（除了杀人部分）。在他看来，全凭Ray受到了邻里间的喜爱，他才能勉强沾点光，但Ray坚持认为不是这样的。
Zack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适应了社会。毕竟几年前他还是沉浸在杀戮之中的镰刀魔鬼，是疯狂和仇恨所生的儿子，是社会所排斥的毒瘤，为人所知的名号就是“连环猎奇杀人犯”。要不是格雷为他们更换了所有的背景和身份，恐怕他们还在流亡之中。如今安定的生活已经淡化了Zack嗜血的思维，让他渐渐不再因为人类平凡的喜悦和享乐起杀心，更不会拿着镰刀在大街上到处乱晃。虽然他表面上认为这么做都是为了Ray，但实际上，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渴望这样平凡而不单调的生活。杀人作为他以前的唯一乐趣，现在已经不能实现。于是Ray建议他用新的爱好代替旧业，然后他就养成了护理植物，看恐怖电影，每天绕社区长跑五公里的习惯。对了，他和Ray甚至还在去年夏天把他小时候在孤儿院里的电影看了一遍。Ray告诉他要客观冷静，不用她说，他本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咧开嘴笑过一次。作为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他深深感觉到小时候自己的那份疯狂想破坏美好事物的偏执。这种偏执是在一种扭曲而压抑的环境下形成的，但是在持续的爱和温柔的鼓励下，他渐渐走向康复，最明显的就是他学会接纳别人的美好，慢慢理解他人的快乐和他与Ray之间分享的快乐有着相似性，意识到这是不能轻易去破坏的，正如他不希望别人来破坏他和Ray的幸福一样。作为一个被单纯恶念所支配的纯洁杀人魔，他迈出的最大一步就是变得不再“纯洁”，变得会思索，会体谅他人的痛苦，会选择守护珍贵之物。他由此变得更加“软弱”，但也更加坚强。
Ray也是一样的。她虽然有着已经接触社会的基础，可是她的父母却侵蚀了她的现实。她需要与她的过去彻底决裂，期间会有许多令人挣扎的事，比如她有时会做噩梦，梦到惨不忍睹的尸体，这个时候就轮到Zack用他全部的爱与真诚将她拉回到真实之地——他们不是非得存在于阴影之中，他们也有生活在阳光下的资格和权利。
『』
狗绳的拉扯打断了Zack的思绪。Violin正急切地汪汪叫着，想往某条僻静无人的小路里去。
“喂，你见鬼了吗。”Violin没有回应他的抱怨，还是固执地扯着绳子，Zack真怕他会勒死自己，只好顺了他去。
Violin快速奔跑着，横穿过小径，往树木茂盛的地方里钻去，Zack不得不用一只手把碍事的枝条拨开。他一直跑到湖边，沿着河两侧是斜坡。
“Hey，你难不成想游泳吗！”话音刚落，他就发现一名老太太两脚分开坐在斜坡下面，嘴里无奈地囔囔着“help”。Violin冲老太太叫着，并回过头来看着Zack，眼里充满殷切。
Zack疑惑地走过去细细一看，只见那穿着紫色披风的老太太抱着一条右腿，一边呻吟一边救命。他还注意到她的眼睛似乎有点奇怪。
随着她不断地求救，Zack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怎么回事？甚至与Ray处在危险之中的时候所感觉到的情绪有相似之处。
汪。Violin又叫了一声。
Zack对自己轻轻哀叹。
——我知道，连环杀手Issac Foster明天就会因为救了一个老人而上头条了。
他倾斜身子，一只脚踏出，慢慢让自己顺着斜坡滑下去。老人听见了动静似的转了过来。“哎呀请帮帮我，我的脚歪了！”但是眼睛却没有看向他的脸。
他一怔。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她是个盲人。她浑浊的眼睛里看不见常人的清明，但却带着另一种不一样的色彩。Zack咽了一口唾沫。他想起那个收养他的老人了。
“对不起呀，我看不见你长什么样，但你能把我送到大路吗？只要到大路上，我就能走去医院了。”
于是Zack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轻柔将她慢慢扶起来。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十分可笑的事，但是他又不得不服从他的感情。是的，她让他想起那个老人了，因为没去找他，就让他白白死去。要是Zack带着小刀提前迎接他，就能从那两个人渣手里保护他了。
结果Zack将那个老太一直送到了社区医院。他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
回家的时候Ray问遛狗的感觉怎么样。他只答道:“我被狗附体了。”
然而事后Ray从盲眼老太太那里听说了这件事的细节部分。比如说Zack是背着她去医院的，还被她当着护士的面大力表扬了一番。然而没说完他就飞快逃走了。
“他真是一个撒玛利亚人呀！”盲眼老太太说着。
（撒玛利亚人，简单说就是就是本没有救人义务的人救了人）
Ray只是感觉到不可思议。当然，Zack本人迄今为止还觉得这是另一个人做的事情。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狗。
“他的性格真是糟糕！连我都被他传染了。”他对Ray抱怨道。但是他再也没有提出要把狗送回去。Violin在此事之后对Zack的态度也缓和多了，甚至当他回家的时候还会摇尾巴迎接他。
离圣诞节还有一周，Ray特地跑去安德鲁太太的店里，把自己织的毛衣送给她，那是一条白色毛衣，和Violin的颜色一样。她们把彼此的礼物称之为“提前的惊喜”。
“Violin还好吗？”
安德鲁太太问道。
“嗯！”Ray用力点头，“只是我们家的另外一条犬经常欺负他。”
“啊？”她惊讶地把手按在腹部，“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家还有另外的狗？”
“是一条狼犬，很吓人，所以我不敢到处宣扬。”
“没想到你好这口，Rachel？”安德鲁太太挑了挑眉。
Ray羞涩地笑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大嗓门。“Ray，还没好吗！？”
安德鲁太太浑身一哆嗦。
Ray眨眨眼:“我就说，很吓人吧。”
这时Zack大踏步进了杂货店，他神气活现，显然因为手中的一大袋泡面和汽水而振奋不已。他扫了扫店铺，意识到顾客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他尴尬地咳咳嗓子，然后将目光投向闲谈的两人。
“还没好吗？”他对Ray小声嘟嚷着。
“安德鲁太太一直很想见你。”她回答，为安德鲁夫人让出了道。Zack看见一位面容和善微微发福，波浪卷发的中年女子，唉，一点都不像三头犬老妖婆。
“喔，你就是……？”他不得不礼貌起来。
安德鲁太太愕然地盯了他几眼，然后摆正姿势，伸出手:“你好，狼犬先生。”
Zack硬着胳膊伸出手。“……狼犬？我叫Issac Joseph，不过最好叫我Zack。”Gray是个取名随意的人。
“Zack，嗯。”安德鲁念叨着，接着又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补充道，“真是个合适的名字。”
Zack拉拉Ray的袖子。“走啦，你的狗因为你的拖延快要死在他丰衣足食的家里了。”
“嗯。”Ray牵起他的手，后者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抖了一下肩膀。
两个人走出商店，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远远地，还能听见他们的交谈。
“为什么安德鲁夫人要叫我狼犬？”
“因为你比较像狼犬吧。”
“什么？我看起来那么像狗吗？”
“可能因为你长得比较凶吧。”
“这又不是我决定的。”
Zack忽然沉默下来。Ray感觉到了，便抬起头。
“？”
“你也觉得我很凶吗？”
Ray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握了握他温暖而紧张的大手。
“我认为恰恰相反，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Zack双颊绯红，第一次他觉得绷带很靠谱，Ray看不见他的窘迫。
“Ray……”他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之前一直很在意Violin。”
Ray认真地听着，两人的步伐都放慢了。
“因为我看见你总是照顾他，逗他玩，给他好吃的，甚至让他睡我们的床。”
“Zack，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在意……”
“我知道！I know I'm a dumb ass。因为我，因为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居然会为了一条狗而吃醋。”
他曾经无数次想象Ray可能对这句话作出什么样的回应。他等待着Ray停下脚步，嘲笑他，说他是个傻瓜。
她确实停下脚步，但她没有像Zack想的那样笑他，相反，她的表情非常坚定踏实，让他感到安心。
“Zack，说明你在意我。”
Zack眨了眨眼睛，Ray好像解开了他的心结，她站在他心房外，门也不敲就推门而入。就好像他心底的全部宝藏都属于她。
——确实如此。
他笑了。
这个时候的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容对Ray有多大的魔力。从她的角度看到了一位天神，他倚靠着太阳，披戴着白光，背后好像生出一对翅膀。而他正对她微笑。
她难以想象自己不去亲吻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对于Zack来说，他觉得只要在Ray身边，在一个被祝福的午后享受这样的亲吻，从此往后哪怕全世界的狗被塞在他们家里，也无所谓了。
~后记Note~
这是我第一篇描写ZR日常的小说，我很早以前就想尝试了，有部分原因是大家的taste似乎很倾向于这一类型，我也很想挑战新的领域。
本来我只打算写一两千字的，但每次都会发生意外，比如写的过程中低估了自己的脑洞水平和根本学不来简单明了的叙事风格。其实我已经尽量精简细节了，为了节省我自己宝贵的时间qwq毕竟后面还会有一系列的脑洞排队等候入场呐（而且我想好了合集标题，就叫【镰刀太郎和瑞依子】ww）。但这是今年最后一篇了，必须是最后一篇。因为我想要休养生息一阵子，调整一下生活习惯。我当然喜欢一直沉浸zr，只要看看我这半年来的产粮就知道了，倘若我是个闲人，我肯定会成为zr圈最勤快的写手（笑）但是生活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的注意力。
啰嗦了一堆自己的事，还是来说说文章本身。这篇文章代表我对zr最美好的想象——我希望他们能够放下自身的污浊，认清是非黑白，慢慢地融入社会，彼此相爱，也学会不去伤害普通人。……大概会被吐槽很多地方吧。因为zr的魅力本身在于【知罪却不认罪】，但是我始终坚持他们的内心也是在渴望平凡而幸福的人生的，并且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一定会选择尝试。
当然我希望zr的日常能够让读者们尽可能感到轻松愉快，从他们的互动之间感觉到幽默，爱和羁绊——我会一直往这个方向努力的！
另外，最后一段我不把Zack比作天使而比作天神是因为，想到天使我的脑子里总会浮现白白胖胖的天使小宝宝(￣ิ∀ ￣ิ๑)。
